AI生成的作品，可以商業使用嗎？
- harlemhy
- 4月27日
- 讀畢需時 4 分鐘
(文：林慈政律師)
使用生成式AI (例如ChatGPT、Midjourney、Stable Diffusion、Gemini、Copilot、DALL-
E、Suno、Sora等等)，生成文字、圖片、音樂或影片之後，可以拿來營利嗎？
接下來我們以生成圖片作例子，來進行討論，這些生成後的圖片可以加以出版
或是販售嗎？關於這個問題，要考慮三個問題：
第一，AI生成的圖片，有沒有侵害到別人的權利？
第二，AI的使用者，有取得著作權嗎？
第三，AI公司對於生成圖片的利用，有沒有特別的限制？
我們逐一來答覆這三個問題。
第一，AI生成的圖片，有沒有侵害到別人的權利？
Ans：理論上，AI生成的圖片是演算的結果，應該不會跟既有的圖片在「表達」
上有高度的近似。因此，AI生成圖片，原則上應該不會侵害到別人的著作權。
另外，由於著作權法是保障「表達」，但不保障「風格」，因此，如果要求AI
生成某一種風格的圖片(例如要求生成吉卜力風格的圖片)，原則上不會侵害他人
的著作權。
但是，如果AI生成圖片，只是「重組別人的圖片」、「重製再現別人的圖片
」、「改作別人的圖片」(例如，在未經授權的情況下，將別人拍攝的照片，請AI
改為日本動漫風格的圖片)，那麼，還是有可能會構成侵害著作權。(註一)
第二，AI的使用者，有取得著作權嗎？
Ans：依照我國著作權法，這個問題要區分兩種情況而定，如果是「以AI為工具
的創作」，AI的使用者可以取得著作權；但是，如果是「AI獨立創作」，那麼AI的
使用者無法取得著作權。
所謂「以AI為工具的創作」是指，AI使用者在生成圖片時有實際的創意投入，
且AI只是輔助工具、只是單純機械式的被操作，那麼，原則上AI使用者可以取
得著作權。
相反地，「AI獨立創作」是指，AI使用者只是單純下指令(prompt)，由生成式AI獨
立自主運算而生成全新內容，那麼，因為沒有人類精神文明的投入，原則上AI的
使用者無法取得著作權。(註二)
那麼，有沒有界於「以AI為工具的創作」與「AI獨立創作」中間的灰色地帶呢？
這樣的灰色地帶，又該怎麼認定呢？由於目前國內還沒有實際的法院判決案例
，所以，這部分的實務發展，還需要持續觀察。
除了以上的因素外，關於AI使用者能不能取得著作權，還會涉及AI公司的使用
條款，我們在以下的第三點中繼續討論。
第三，AI公司對於生成圖片的利用，有沒有特別的限制？
AI使用者如果想將生成圖片作商業使用，需要特別留意生成式AI公司的使用條款
，這些使用條款，英文名稱通常是Terms of Service、Terms of Use或是類似用語，
不同AI公司有各自的政策及規定，有些AI公司在使用條款中規定，生成作品(例
如圖片)的權利歸屬於AI使用者，但也有的AI公司規定，必須在符合一定的條件(
例如，使用者必須為付費方案)下，生成作品的權利才能屬於AI使用者。
另外，有些AI公司還會在使用條款規定，必須在符合一定的條件(例如，使用者
必須為付費方案)下，生成作品才能商業使用。
綜合以上的內容，我們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當AI生成的圖片沒有侵害到別人的權利，且AI使用者有實際的創意投入，AI只是
創作者的輔助工具，而且，依照AI公司的使用條款，AI使用者已就生成圖片取
得權利，也可以將圖片作商業使用，在符合以上的條件下，AI生成的圖片原則
上可以商業使用，應該沒有侵害他人權利的風險。
相反地，如果AI生成的圖片有侵害到別人權利的疑慮，且AI使用者只是單純下
指令(prompt)，由生成式AI獨立自主運算而生成全新內容，而且依照AI公司的使
用條款，使用者並未取得圖片的權利，且AI公司禁止AI使用者將生成圖片作商
業使用，在這樣的情況下，使用者顯然不宜貿然將AI生成的作品作商業使用，
否則，就會有相當的法律風險。
(本文是依照發布時之法令及實務見解作成，僅供參考；法令及實務見解隨時可
能產生變動，如果有個案法律問題，敬請向律師諮詢。)
註一，參考資料：
智慧財產局，2022年令函案號電子郵件1111212
智慧財產局，2023年令函案號經授智字第11252800520號
智慧財產局，2023年令函案號電子郵件1120607
註二，參考資料：
智慧財產局，2018年令函案號電子郵件1070420
智慧財產局，2018年令函案號智著字第10700038540號
智慧財產局，2022年令函案號電子郵件1110502b
智慧財產局，2022年令函案號電子郵件1111031
智慧財產局，2023年令函案號電子郵件1120317
智慧財產局，2023年令函案號經授智字第11252800520號
智慧財產局，2023年令函案號電子郵件1120607
智慧財產局，2023年令函案號電子郵件1121229
